里 荼

𝓙 𝓓𝓸𝓷’𝓽 𝓚𝓷𝓸𝔀 𝓗𝓮𝓻

[APH/娘塔仏英.新大陆]银幕


◎常色娘塔设定,仏姐棕发棕发棕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黄金时代

  “烦死了!我的天我不知道老罗莎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艾米丽挠着一头金色的卷发,躺在地毯上烦躁地翻白眼。
  玛格丽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半晌闷闷地吐出一句话,“妈妈并不老……”
  艾米丽自知和她讨论不出什么,干脆把身体蜷缩起来,涂着艳红色指甲的手来回抚摸腿上的红痕。
  她们第一次见到她们的母亲罗莎.柯克兰发这么大的火。端庄稳重的罗莎,金褐色的长发盘在脑后,鼻梁上挂着银边眼镜,镜链垂在脸颊旁,眼睛是纯粹的祖母绿色,四十岁的年纪依旧美丽,但在抓到艾米丽偷跑出去看电影的那天晚上,不苟言笑的她大动肝火,精致的盘发散开,眼镜被她甩在了角落,因气愤而发红的脸颊和瞪大的眼睛——她们从未见过。
  玛格丽特心有余悸,“为什么妈妈会那么恨她?”
  “她”,指的是艾米丽的崇拜对象,在那个奢华张扬的时代里,银幕中永存的风情万种的女人,弗朗索瓦丝.波诺弗瓦。
  棕色的卷发,美艳的容貌,华贵的钻石和水晶装饰她象牙般的肩膀,金线和银饰点缀她的裙摆,细高跟踏着红毯,紫罗兰色的眼睛藏匿着整个好莱坞的星光璀璨。
  艾米丽对她几乎是偏执地喜欢,从她的旧照片到有关她的报纸,她小心翼翼地把这些珍品收藏到盒子里。她说,弗朗索瓦丝完美无瑕,她是我的世界里最美好的年华。
  可她的母亲罗莎,对弗朗索瓦丝却恨之入骨,在怀念旧时代的风潮里,她的旧海报和电影风靡全国。罗莎禁止她们了解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艾米丽偷跑出去看她的电影,罗莎冷酷地打她的腿,留下了难看的红痕。

  “真奇怪,这张照片怎么只有一半,”艾米丽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房间门,扫视一圈确认罗莎不在家后,她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玛格丽特。
  照片上的弗朗索瓦丝穿着波点过膝裙站在海边,她的手似乎拉着一个人,她在放肆地大笑,明艳的笑容穿透了近二十年的时光,照射进玛格丽特的眼睛里。
  “我总觉得她……好亲切,好像在哪里见过。”玛格丽特喃喃道。
  “她在我们四岁的时候就被上帝传召去天国了。”艾米丽魔怔地盯着照片,“我花了两个月的零花钱,在老伍德的书店里买到的。”
  “她拉着谁呢……”玛格丽特翻出放大镜,那张照片的另一半是人为撕裂的,遗留的一只手被弗朗索瓦丝紧紧拉着。那只手骨骼纤细,带着一枚蓝钻石银丝戒指。
  艾米丽把一个箱子拖到她面前,箱口有写着“弗朗索瓦丝”名字的纸条,她闭着眼睛虔诚地打开。
  箱子里放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裙和华贵非凡的首饰,它们在透过窗帘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艾米丽抚摸着裙子上自胸口流泻而下至裙摆的银色流苏,手指拨弄点剪裁利落的裙摆上点缀的水晶,她激动地流出热泪,“这是她第一次在她的宅邸里举办见面会的衣服!”
  她激动地脱下衣服把裙子穿上蹦到穿衣镜前。她抹去眼泪,涂上朱红色的口红,甜腻的脂粉在小房间里挥洒,她仿佛回到那个靡靡奢华纸醉金迷的年代里,骄傲地抬起头,金色的卷发上别着孔雀石发夹。
  “索娅!”身后传来罗莎带着沙哑的呼喊。
  艾米丽惊得一回头,天蓝色的瞳孔里一片惶恐。
  一滴眼泪砸到了地板上。
  两个姑娘无助地看着她们的母亲站在门口哭泣,她黑色的长裙在地上堆积成一朵枯萎的玫瑰,她无声地流泪,身体颤抖着抽搐。
  “妈妈!”
  在玛格丽特的叫喊里,罗莎双目一闭向旁边倒去。
  她们的姨母斯嘉丽赶来主持这个混乱的局面,罗莎被送去了医院,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休息。
  情急之下艾米丽还未脱下那件礼服,斯嘉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良久沉默后开口,“真像。”
  “那个箱子是从杂物间搬出来的吧?你们不好奇她为什么会有弗朗索瓦丝的东西吗?”
  玛格丽特的眼睛蓦然放大,“妈妈认识她!”
  斯嘉丽低头苦笑,“何止是认识,是恨啊。”
  “你们的母亲恨她情有可原。”她靠在椅垫上,点燃一支香烟。她的面容笼罩在那顶深紫色的绒帽下,显得朦胧而悲伤,“恨她夺走她的青春年华,恨她给了她一个美丽的承诺,却离她而去。”
  “那是一段尘封二十年的往事啊……”

 
  “艾米丽!别碰那个水晶杯!”
  罗莎拦腰抱住穿着纯白色睡衣迈着小短腿扑腾的小艾米丽,她挥舞着浑圆的小胳膊表示不满。
  “艾米丽,别闹了~”华丽悠扬的声音由远及近,楼梯上走下一个慵懒优雅的女子,棕色的长发松散地扎成一把,紫色的丝质睡袍垂到在小腿旁,摇曳生姿。
  风情万种形容她毫不过分,丰满的胸脯在蕾丝的衬托下晃动,艳红色的指甲和红唇,在空气中挥发无形的魅力。
  小艾米丽跑向她,她弯腰抱起孩子,看了一眼罗莎而后离去。
  罗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咽了回去。
  她不过是孩子们的佣人,对于光芒万丈的弗朗索瓦丝,她卑微如尘埃。
  她在自己居无定所时向自己伸出手,不亚于黑暗中拯救她的神。那天下着倾盆大雨,她的头发被淋湿,粘连着脏乱覆在皮肤上,她苍白的双唇再也无力向纽/约街头的人求助,饥饿和绝望占据着她。
  在那样不堪入目的狼狈里,撑着雨伞的棕发女子站在她面前,“你为什么不哭?”
  “浪费力气,哭完了我还在是大雨滂沱里,哭泣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也没法改变什么。”
  对方笑了一下,向她伸出戴着皮手套的手,“弗朗索瓦丝。”
  “罗莎.柯克兰。”

  她不知道弗朗索瓦丝的身世,也不知道她的两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她只知道那是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好莱坞与她密不可分,她的容貌在黑白影片里美艳绝伦。
  她在衣香鬓影间欢笑,神采飞扬媚气横生,而罗莎对她卑微的爱意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弗朗索瓦丝是神,是一轮明月,是信仰,她的尊严和心底的骄傲不容许她流露对弗朗索瓦丝一丝情意,她仰望着她,如同仰望天空中的钻石。

  “她说哭没有用,尤妮娅,你知道吗,我想到了我自己。”
  弗朗索瓦丝的红唇吞吐着烟雾,轻佻地向银发女子吹去。银发女子也不着恼,“怎么,索娅,一见钟情?”
  “何以见得?”
  “亲爱的,你可从来不让人碰艾米丽和玛格丽特。”
  “我一时心血来潮想找个保姆罢了。”
  “那可真不错,绿眼睛的保姆把巨星弗朗索瓦丝俘虏了,你说明天头条就这样定吧?”
  弗朗索瓦丝没理会尤妮娅,烟雾缭绕间她看到了棕发的姑娘站在巨幕海报前,羡艳地望着不属于自己的荣华,在睡前祈祷明天能吃到一块面包。房东的欺凌和债务压在她的头上,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后被逼回去,只留下发红的眼角。
  当她第一次站在领奖台上,世界为她聚集光芒,他们大肆称赞她的美貌和演技,没有人记得穷到去试镜时连一条像样的裙子都找不出的弗朗索瓦丝。

  香槟从她的额发滴落,她魅惑一笑,伸舌舔了舔唇,“罗伯特先生,谢谢您的招待,让我全身心沐浴在这么名贵的酒里。”
  弗朗索瓦丝转身离去,留下高傲的背影。
  罗莎听到罗伯特为难弗朗索瓦丝,连孩子们都顾不得哄,匆匆忙忙跑到偏厅。
  “弗……”她刚想开口,对方却把食指放在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同时招手让她过来。
  罗莎挨着浑身湿透的狼狈女人坐下,她身上的酒气熏得人迷醉。她取下孔雀石发夹,抚摸着湿发,“你知道罗伯特在见面会上为什么向我泼酒吗?因为我没有向他屈膝,他说,想让我当他的情妇。”
  “真可笑,不是吗?”她抖落华贵礼服上的酒液,在朦胧的月光里,流苏和它们混为一体,藏匿在深蓝色的长裙里。
  “这件衣服是我为庆贺新电影定制的,不过我想外面应该没有人想欣赏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吧柯克兰小姐,我跳一曲舞给您看。”
  她的高跟鞋踏在石板上,和着她轻柔的歌声,她纤细的腰肢扭动,手腕柔软地翻转。舞毕她弯腰托起罗莎的手,在手背覆上轻轻一吻,随后她靠近罗莎的耳畔说出了令罗莎无法遗忘的话语,“您知道吗,我想让孩子们喊您妈妈。”
  罗莎的瞳孔放大,手指抓住裙摆一节节地用力,片刻她释然而失落地笑笑,“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毕竟我对她们如同亲生孩子,作为她们的保姆能被视作母亲也是我的荣幸。”
  “您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吗?”弗朗索瓦丝双手擒住她的肩膀,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眼睛。
  罗莎闭着眼睛摇头,再度睁开眼时沾着酒液的红唇已然贴着她的唇瓣。
  “我想您应该能明白了。”

  “妈妈!”
  稚嫩的童声在身后传来,罗莎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玛格丽特咬着嘴唇,小手拽着艾米丽的衣角,朝着她羞涩地微笑。
  “怎么小罗莎见到我竟心如鹿撞,险些要亲吻地板了呢?”弗朗索瓦丝从卧室里走出,眯着眼睛给两个孩子早安吻,她揽住罗莎的腰,细啄罗莎的嘴角,“早安,我亲爱的。”
  罗莎从未想过自己的落魄人生会有如此境遇,神会从云端走下亲吻她的脸颊,牵着她的手带孩子们去大剧院看戏剧,她是夜空中带着火星的陨石,撞进了罗莎的世界。她推掉了电影和广告纵情欢乐,她甚至还给罗莎带上蓝钻石银丝戒指,笑言要紧紧栓住罗莎,她给罗莎装饰出一个雪月风华的梦境,喃喃爱语和爱情在其中飞舞。
  “索——娅,亲爱的,叫我索娅。”
  “……”罗莎难为情地扭过头,“索娅。”
  绵连的吻随之落下。

  十月中旬,弗朗索瓦丝突然离开了宅邸。罗莎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她,只好与两个孩子孤寂地呆着。
  直到一封信到了她的手上:
  “噢我亲爱的柯克兰小姐,感谢你一年的陪伴,我现在住在罗伯特先生为我买的公寓里,我的房间里的保险柜留着一笔给你的钱,那两个孩子请你一并带走,我想那够你们生活一辈子用的了。”
  罗莎咬着嘴唇,“不可能!不可能!她不会当罗伯特的情妇!不可能!”
  她多方求证,贵妇们都隐晦地向她传达一个事实,弗朗索瓦丝的确成为了罗伯特的众多情妇中的其中一个,并甘愿为他抛弃事业。
  她竟以为神会怜悯自己,这不过是游戏人间,弗朗索瓦丝从来都属于云端,戏弄着她的爱情和诚挚。
  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离开时仅仅带走一个沉重的木箱,木箱里装着弗朗索瓦丝向她表明心迹时穿的深蓝色礼服。
  “巨星陨落,弗朗索瓦丝于公寓离世,年仅二十六岁,据悉她在生命的最后三个月里染上了酒瘾和烟瘾,最终在一次醉酒后纵火把自己推向了天国……”
  报纸的头条张扬地提醒着罗莎,她曾经的爱人已经远离她去了另一个世界。
  她木然地坐在沙发上,脑里一片空白。纵然她欺骗了自己的感情,使自己无可救药地献出了真情,尔后再残忍抛弃——
  “但我是那样真诚地爱她。”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她怔怔地开门,陌生的银发女人红着眼眶走进。
  “您好,我是弗朗索瓦丝委托人尤妮娅.贝什米特,她于生前嘱咐我一定要把这些交给你。”
  她拿出信封交到罗莎的手上。罗莎接过后放到桌上,“谢谢您。”
  “罗莎.柯克兰!你就这种反应吗!”罗莎的冷漠激怒了她,她一拳砸进柔软的沙发上,“她在那种时候还想方设法拜托我把东西传到你的手上!她是为你而死!”
  惊雷劈过罗莎的头颅,她不可置信地拽住尤妮娅,“你说什么!”
  “你以为罗伯特只是个富商?!他是个走私犯!是黑帮老大的养子!弗朗索瓦丝为了保护你才选择去送死啊!”
 
  一个月前,罗伯特单独与弗朗索瓦丝见了一次面。
  “罗伯特先生,您又想请我喝香槟?”弗朗索瓦丝抿起嘴角流露优雅的笑容。
  “当我的情妇,你只有这一个选择。”
  “我若说不呢?”
  “你要是不做我的情妇,我就把你身边金褐色头发的小姑娘卖去流莺窟里。我想你应该知道,那里的姑娘都是干什么行当的。”
  “你!”
  罗伯特得意洋洋地翘起胡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弗朗索瓦丝,她是你的情人。”
  她没有任何选择,若她没有软肋,她可以利用她的美貌和名气寻求更大的庇护,但涉及罗莎,她不愿让她卷入肮脏中,更不愿她身处险境。
  “我答应。”
  罗伯特满意地点头,把一把钥匙交给了她。
  弗朗索瓦丝立即着手写信,遣人送给罗莎,她生怕一封信不足以让罗莎相信,导致罗莎在冲动之下遭罗伯特毒手,遂迅速散播她和罗伯特的流言蜚语。
  她被囚禁在那所小小的公寓里,不断地反抗残暴的罗伯特,致使他始终无法尝到已经到嘴的肥肉。为缓解巨大的精神压迫,她沉浸在酒水和香烟中,日益消瘦颓废,罗伯特对她十分厌烦,气恼之下枪杀了她,再放火做出假象。
  罗莎摇头听着自尤妮娅口中道出的事实,无尽的悲伤向她袭来,她孱弱的身躯无法接受,一行咸涩的眼泪流入她的嘴角。
  她跌坐在地上,宛如蜡像再无知觉。她的眼睛里倒映着夕阳西下和月华初上,却没有一丝波动,只有眼泪还在断断续续地掉落。
  那样骄傲的弗朗索瓦丝,被折磨得只剩皮包骨,用酒精和尼古丁迷醉自己,她为了什么,她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守护自己的挚爱。
  孩子们怯怯地看着她,她的手摸索到桌上的信封,手指慢慢聚拢抓住,移到眼前。
  信封里躺着一枚蓝钻石银丝戒指和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我亲爱的小罗莎,别哭泣,哭并不会改变什么,我的灵魂会永驻在这枚戒指里,陪你度过漫长时光。”
  你说过会带我去无人知道的小岛,在洁白的沙滩上穿着雪白的婚纱漫步,棕榈树见证我们的婚礼,海浪和贝壳为我们奏乐,在夕阳坠入海中的那一刻,世界会祝福我们永恒。
  她给了罗莎美好的承诺,最后却只留下戒指和绝望。

 

  艾米丽和玛格丽特坐在病床旁,沉默地等罗莎醒来。
  知道事情后她们并不好受,斯嘉丽姨妈一针见血,“你们明白她为什么禁止你们去了解弗朗索瓦丝了吗?她用了近十年的时间努力去遗忘,但你们一次次地在提醒她刺激她。”
  艾米丽把脸贴在罗莎的额前,“妈妈……我错了。”
  玛格丽特握着罗莎的手,却发现有什么纸状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抽出,发现是半张照片。她连忙把艾米丽花了两个月零用钱买来的那张照片与手中的半张放在一起,两张照片完美契合。
  “她拉着的是妈妈……”艾米丽捂住嘴泣不成声。
  震惊中罗莎悠悠醒转,姐妹俩不安地看着她,她挣扎着开口。
  “对不起,艾米丽,你穿着那件衣服的背影,让我以为她回来了。”

♛灵感来自维多利亚的秘密2012年银幕天使主题
BGM:蕾哈娜《diamonds》  https://music.163.com/song/21563184/?userid=336625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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